Sakane

液or叶
基本是个开车专用号了
随心情不定期删文
感谢心心和评论
有事欢迎私信
飞吻啵啵啵

【出胜】他是演技派

其实是去年写的......本来要作为30日发的我觉得不太出胜所以临时否决了......

lof发晚了,都是黑历史,憋说了(

出奇制胜30天 第16天

谱写ooc满点的乡村爱情故事


———————————————————


  01.

  此刻是正午艳阳高照之时,室内的门窗紧闭着,光线昏暗,绿谷几乎只能看得到眼前两坨模模糊糊的人影,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皱起了眉头。

  他这眉头一皱可了不得,抱在一起坐在地上的夫妻这下是痛哭流涕了,他们开始向绿谷哭诉他们为了这家旧书店做了多少努力,讲述起这家书店承载着他们多少年的回忆,说到动情之处也不忘抬手擦擦眼泪。

  可惜他们试图动之以情的对象完全没有在听,绿谷还在黑暗中勾画着那对夫妻的身影,哦,好像看到一点轮廓了啊。他心想,又拧着眉向前凑了一些。

  夫妻俩哪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差没抱上他的大腿,这位大哥您就放过我们吧,拜托您了。

  “不准动!”

  人迹罕至的地方不分早晚总是不乏动歪脑筋的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扯着嗓子威吓般的叫喊声窜入窄小的店铺内,小混混模样的男人冲了进来,举着擦得锃亮的枪支,黑乌乌的洞口对准了收银台,定睛一看却没寻见人影。他犹豫了一会儿,警惕地慢步向前,往收银机靠了过去......

接着老旧的书店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而打破这片宁静的是十来分钟后响起的警车的鸣笛声。

  “那个在室内还带墨镜的雀斑土包子才是犯人吧?!”

  男人被铐上了手铐,他一个抢劫的,连刀都没掏出来就移交警局,不服气又觉得自己现在算是得了警察的保护,冲着十几分钟前制服了他的人口无遮拦地嚷嚷起来。

  他一进门那夫妻俩已经像见了鬼似的,站都站不起来,他还以为自己来晚了,抢了同行的饭碗,刚想撤,就毫无预警地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制在地。

  气不气?气死了。

  “我又不是喜欢才打扮成这样的!”

  他口中的雀斑土包子把墨镜拉到鼻尖,露出了圆圆的绿眼认真地解释。

  “但你不是来杀我们灭口的吗?”

  夫妻俩哭红了的眼里满是诧异,压着小混混的上鸣警官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捂嘴笑了起来。

  “才不会做那种事啊?!”

  好不容易走到了室外恢复光明的绿谷出久对着终于看清模样的书店老板喊起了冤。

  好吧,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说。先别说在室内戴不戴墨镜,他这身打扮被人想成那样也确实是百口莫辩。

  可他有什么办法?

  他正在接受考验啊。

  02.

  话说在前头,绿谷可真没有撒谎。他不是喜欢才打扮成这样的,真的是事出有因。

  绿谷毕业已经有三年了,母校雄英是国内第一的警校,虽然入学时能力差人一截,但毕业时他也已经是他们那一届的三巨头之一了。一般来说从雄英毕业的人都是将来警局高层的预备成员,绿谷也有着这样在他人眼中光明的未来,但是他最后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别的道路。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不是警察的别的道路。

  为此大跌眼镜,痛心惋惜的人很多,但是与绿谷较为亲近的人却一点也不会为他的选择感到意外。

  绿谷并不是个适合成为警察的人,这个不适合纠缠了他长达十多年,不是因为正义感的缺失,也不是因为缺乏热情,鲜为人知的原因是更深层次的、更决定性的、无法改变的。于是初三那年与他的偶像欧鲁迈特的相遇,成为了他一生最大的转折点。

  欧鲁迈特是他心中最高大的英雄,是他渴望成为警察的原因,是他在面对残酷的事实时给了他机会的人。过去绿谷反复翻阅欧鲁迈特的事迹,复习他的采访,嘟哝着他说过的话来激励自己,到后来知道了更多欧鲁迈特的秘密,他的憧憬都不曾有过一丝动摇。

  资历尚浅的绿谷透过欧鲁迈特了解这个他所希望守护的社会,透过这扇窗,他看到了刺眼的阳光,也看到了如同沼泽般深不见底的黑暗。

  在他毕业前,欧鲁迈特跟他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最为严肃的谈话。他的老师问他,你愿意成为我的继承人吗?

  花了近乎三年的时间了解到了真正的欧鲁迈特的绿谷出久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而他憧憬的也从来都是像欧鲁迈特那样,能够维持社会安慰、保护重要的人的行业。

  换言之,就算不是警察也没有关系。

  他说好,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寻不见半点的犹豫。那一刻他看到他的老师稍稍瞪圆了双目,觉得欧鲁迈特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他。

  因为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的答案都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西装比较好吧?”

  一段时间未见的轰焦冻突然来访,丢下了这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三秒后发出了“我怎么会想到让小久同学就这么出去呢”的自责声的丽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了绿谷。

  绿谷出久表示,那个瞬间除了不祥的预感外他真感觉到没别的了。

  大背头是必须的,电视上的黑道都戴墨镜的,我们也不能输!上次继承仪式上人家送的大金链哪去了?对了!要是到时候脱了衣服该怎么办啊,以防万一也贴个纹身吧!还有......耳环!能夹在耳骨的那种!

  金色的,当然是金色的。

  “胡子呢,胡子也很必要吧!”

  “对啊!我居然没想到!”

  绿谷呆呆地站着,任由丽日在他面前奔来跑去,将不知从哪里的四次元口袋掏出来的一个个饰品往他身上挂,饭田站在一旁认真地看,时不时提供战略性指导。七手八脚的,他就放空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丽日满意的神情——他的新装扮出炉了。

  被当做人偶十足打扮了一番的绿谷站在等身镜前,死死地盯着自己,怀疑人生。

  他一个从警校毕业的三好学生不是很了解,但他想他此时此刻的模样一定就是世界上各种小混混风格的混合体了。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一直是一语不发的轰摸着下巴,皱起眉头认真地端详起绿谷,丽日闻言也立刻又把视线投了过来。

  “指虎!”

  “不不不那个就不要了吧?!”

  他高中时期延续至今的好友似乎比他想得厉害得多——在各种意义上都是。

  五味杂陈。

  虽然这个词不该这么用,但他此刻的模样一定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了。

  但他的三个好友对他的新形象相当满意,管他啥味呢,甜的酸的苦的辣的都赶着往外送。好了好了快别盯着自己看了,完成工作后回来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然后他被六只手胡乱推着他被赶出了大门。

  ——这里不是我家吗?

  绿谷犹豫再三,还是把这句话咽回了腹中。

  这幅打扮走在小巷中都格外吸引目光,值得庆幸的是他要去的地方不在热闹的街巷中,他也就省去了不少为自己的异样打扮操心的麻烦。

  端了毒枭的老窝对他来说并不困难。那虽然是他的第一件工作却不值一提,虽然嘴上说是毒枭,但到底也不过是没有什么大背景的毒贩,只想得到防白,想不到防黑。

  更何况他们不属于黑也不属于白,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灰。

  然而他没料想到的是,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麻烦后,有关他的谣言就传开了。

  名字?不知道,就看到了他的长相打扮。你别说,他土的程度跟强的程度成正比——你不懂,他真的超强的。

  于是这位土包子大佬就这么成了这一带类似都市传说的东西。

  一传十十传百,虽然说这些话的人眼里都满溢着对他的崇拜之情,但晚上夜跑时捉到了点风声的绿谷依然特别想找个洞钻进去。以他们这个八卦的速度和能力,绿谷瑟瑟发抖,相信自己一个月后就能单挑哥斯拉了。

  或许是因为这几年犯罪率比较低,没什么架打,值得混混们嚼舌根的人又屈指可数,这不是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嘛?用不着一个月,光几天下来传言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版本,总结起来就是说他拳打轰焦冻,脚踩爆豪胜己,黑白通吃,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混混。

  哪不是呢?绿谷大混混光是想到那画面都要吓死了。

  讲道理,单挑哥斯拉可能难度还比较低一点。

  “眼睛应该可以放电子束。”

  不可能吧!!!

  谣言止于智者,大家就不能聪明一点吗?!

  他在内心大喊着,并用粉拳暴打了被他逮住的那天落跑的人的脑袋。

  第二天又有新消息,说那人送了医院,是遭了天谴,胡乱造谣,才会惹得大佬生气了。

  哦,这位大佬不会放电子束啊。

  暗巷里来往的小混混们相视不语,心照不宣,感觉他们真爱粉之间又多了一个秘密。

  在来找他吃饭的轰焦冻一本正经地向他推荐这位传闻中的人物,说拉他入组肯定没坏处时,绿谷出久真的觉得心很累。

  可惜这位在其他人的口中几乎要成神的大佬,作为继承人虽说是潜力无限,却不知能力何年何月才能开花结果——他现在的模样在组里干部看来完全还是个小屁孩。

  令人担心。

  虽然绿谷看上去没什么脾气,但其实比谁都要倔强得多,是个完完全全的死脑筋。接受了良好教育的他相当有能力,可原本就对所谓的正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那份与生俱来的固执使得改变他的想法成为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就算告诉他在社会大众眼里什么是正确的,他最终遵从的依然会是自己的原则。

  这下组里能让这位小少爷做的事就很有限了。作为组里若头的相泽消太可就操尽了心。讨债吧,他和欧鲁迈特在夜里挑灯讨论,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这就不会有问题了吧。结果虽然无数次告诉绿谷那只是在讨债,少年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似乎还是藏着些许的忐忑——也许是那群老油条摆出的那副真假参半的楚楚可怜模样让他产生了自己在收保护费的错觉了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都要开始怀疑他们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绿谷成为他们下任当家了。

  “唔......但是我还是有擅长的事情的!”

  “哦哦!绿谷少年的努力果然还是有回报的啊!那是什么事情呢?”

  这对对彼此格外宽容的师徒总是让成了劳苦担当的相泽觉得看不下去,他那成了继承人的前学生墨绿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用尽全力表现自己的认真。

  “变装!”

  他说道,并猝不及防地在下一秒被师父喷出的血液溅了一脸。

  虽然听起来不太可靠,但绿谷出久必须清清嗓子声明一下,他的这份自信并非毫无根据。

  “又是你这家伙啊。”

  ——而他的自信来源,就是眼前的警长先生。

  “你怎么回事?别来插手我们的工作啊。”朝他走来的爆豪胜己把警帽脱了下来,发尾沾着几滴暑气闷出的汗,他在艳阳下皱起了眉头,红色的眸用来遮阳的手投下的阴影里发着光, 他踹了傻站在书店门口的绿谷的小腿一脚,咋舌,“十次里十一次都有你,屁事真多。”

  绿谷仰起了头,朝满脸不悦的警长扯出了一个笑。

  没错,他的竹马——爆豪胜己——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03.

  他们是在两个星期前打照面的。

  其实绿谷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爆豪胜己了。自从他搬出家里后跟爆豪也不再是邻居了,毕业后爆豪作为备受瞩目的新人进了警局,至于绿谷,他现在的身份有点敏感,除了像是和他同进退的丽日和饭田,还有工作关系经常有联系的轰,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再之前见到爆豪大概是在之前的同学聚会上了。那天他临时有训练于是迟到了,毕竟刚成年,人总是对新事物感兴趣的,绿谷才刚拉开包厢的门,几只手就挂上了他的肩膀,酒臭味扑鼻而来。绿谷愣了一下,看了一圈,就连坐在角落的轰耳朵都泛着红。抓着他的男生们往他手里塞了装满酒水的大玻璃杯,满满的白色泡沫就要从杯沿滑落,冰凉的液体接触到舌尖时炸开的苦涩还烙印在他脑中。

  那是绿谷第一次喝酒,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那种喝了酒之后会断片的类型。

  ——简单的说,就是他已经不太记得那天的事了。

  但是那都不重要,重点是现在他急于证明自己,而用这幅糟糕的装扮骗过心思细腻的爆豪胜己将会是他能力最好的证明,可是最近其实绿谷又被新的烦恼缠身了。

  他觉得,爆豪胜己可能喜欢他。

  可能,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只是说可能。

  可能。

  不过这已经足够他拉起警戒线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巡逻。”

  “那你怎么坐下了?”

  “午休。”

  爆豪十分嫌弃地回以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绿谷默默地低头看了一下左腕的大金表,决定闭嘴。

  他今天闲得没事干,决定出来随便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发了呆,回过神来走远了,看看四周都是不太熟悉的风景,正打算到处走走碰碰运气,结果他一如既往的运气不好,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感觉自己的体力也差不多耗尽了,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下,闭着眼睛休息了半天,再睁开眼就看到了恰好在附近,仅离他不到二十米的爆豪。

  爆豪穿着的制服是短袖的,一只食指勾着帽子转,和他相比看上去清凉许多的装扮让绿谷不禁感到深深的不平衡,总觉得又更热了。他本来就是容易出汗的类型,跟爆豪一样汗腺泪腺都很发达,这上午的一晒他里面穿的衬衫背部几乎湿透了,将一点也不适合高温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来之后绿谷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又顺势将墨镜挂在衬衫的领子那处,长长地抒了口气后举着手直往脸上扇风。

  “那么热干嘛要穿西装?”

  他的竹马脸上写着“你有毛病啊”几个大字,看着他眼睛下面被大大的墨镜捂出的汗珠觉得莫名其妙。

  感觉自己快要中暑的绿谷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来消化爆豪的问题,缓过神来后他晃晃脑袋思考了一阵,最后还是选择了打哈哈蒙混过去。

  因为不穿就走不出大门啊。

  这种理由怎么都还是说不出口。

  值得庆幸的是爆豪对他明显的糊弄没有什么表示,他挑挑眉,抬手擦去了粘在脖颈上了汗水,偏头看向了绿谷,“有气势一点的黑道一般不都是穿和服?”

  “我不会穿。”绿谷想也没想就老实坦白了,然后立刻接收到了爆豪鄙视的眼神,这下他又觉得有点丢人,得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就咳了咳,转移话题,“嗯......我们组都是穿西装的。”

  “那也不是像你这样穿的吧。”

  ......无法反驳。

  “那有什么办法,他们说继承人就得从外观下手,要......”绿谷歪着脑袋想了想,从脑中的字典里挑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贴切的形容词,“震撼。”

  “......震撼?”

  言辞之间透着毫不掩饰的质疑。绿谷扯了扯嘴角,觉得爆豪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刚想回嘴,爆豪便突然抬脚凑了过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毫无预警地拉近,绿谷不自觉地瞪圆了眼睛,按照少女漫画的发展,他这时候应该是要心脏扑通扑通小鹿乱撞的,可他晃着神,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悸动,便率先被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刺激得叫了起来。

  “——别、别这样啊,这撕不下来的!”

  “啊?别装了,你才没有纹身的胆量呢。”

  爆豪拉着他的手腕端详着从卷起的袖管下露出的纹身,指甲在上面抠划着。

  这话绿谷一听就不乐意了:“小......你怎么知道那种事情啊!”

  “哦,弄下来了。”

  “好痛!这个要用水才能洗掉的,别用力去抠啊!”绿谷顾不上不乐意了,自保要紧,扯着自己的胳膊试图逃离,爆豪的手却是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反倒越抓越紧。绿谷低头看了眼刚才爆豪的指甲划过的地方,看自己是逃不掉了,就苦着脸瞪了眼爆豪,感觉特别委屈:“你看,皮肤都红了!”

  “你是哪来的少女啊!”

  虽然绿谷一如既往地落到了任由爆豪摆布的位置,但是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好像比较没有粉色气息了,他刚告诉自己这段时间来的箭头都只是你胡思乱想自作多情, 还好没有告诉别人,就让这件丢脸的事随风而散吧......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又忍不住叫出了声。

  “等一下!这里是外面啊!你别......”

  厚重的西装外套在他大幅度的挣扎之下掉在了地上,绿谷在拉扯间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又被扯回来。爆豪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猛地伸手抓在他的衬衫,皱巴巴地攥在手里往上拉,绿谷死扯着跟他开始小型拔河,誓死不从。

  “看一下又不要你的命!”

  一个快要中暑的人力气怎么可能有现任警长大人的大啊,结果拉扯了半天绿谷塞进了裤子里的白色衬衫还是被扯了出来,没解开扣子,直接往上撩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大热天的挤在公园的树荫下拉拉扯扯要脱衣服的,那画面要多美有多美,就是苦了路人的眼,丢了绿谷的脸。微风夹杂着暑气抚摸上他的腹部,这下绿谷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欲哭无泪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们这幅模样被那群混混看到岂不是又要被传他和爆豪胜己在公园里打得火热旁若无人,到时就不是拳打轰焦冻,脚踩爆豪胜己那么简单了,想想就害怕。

  而且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

  “......有什么问题吗?”

  绿谷觉得怎样都好了。

  爆豪的目光落在绿谷由下腹延伸至胸口的纹身,沉默了半晌,皱着眉头表情复杂,最终还是吐出了他的疑问。

  “......龙眼睛是乳头?”

  “不是!!!”

  04.

  没关系的。

  绿谷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臂,这么告诉自己。

  不管被小胜怎样对待,反正只要小胜还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就没有问题了。

  ......其实他还是有点受伤的,比如男人的自尊心什么的。

  但是话说回来,他们这都已经近距离接触这么多次了,爆豪甚至还强行脱了他的衣服,可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是不是……有点迟钝啊?

  他同情地想。

  土包子大佬的谣言现在已经满天飞了,绿谷原本害怕传出奇怪的传闻而成天心惊胆战的,寝不安席食不知味,结果现在奇怪的传闻已经传入了大多数人耳中,他百口莫辩,可转念一想,既然都已经是既成事实了,他也没必要再为不知道会不会传出去的谣言紧张,几天下来倒是黑眼圈都淡了不少。

  然后他收拾收拾打算出门,穿好了鞋子看着全身镜里今天也不知道是啥味儿的自己,又对自己十项全能的竹马感到更加同情了。

  明明长着一张很帅的脸又有能力,挑对象的品味却这么差。

  惨,太惨了。

  经过了上一次被强行脱了衣服一事,绿谷出久对爆豪的警戒已经到达最高点了,再升就要炸了,他就要破罐破摔了。

  他想起那件事还是气得很,讲道理哪有人那么对自己喜欢的人啊?要是一般人早就跟你断了,少说也是避不见面,你以为长得帅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吗?

  如是想着,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冰棒,瞪向了一旁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日常的爆豪胜己。

  ......好像确实可以。

  绿谷一开始说的百分之二十也不是毫无依据,自从他被强行打扮成这幅模样跟爆豪碰上了面后,他确实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有拉近的,虽然也没有特别做过什么,但是仅仅是和平共处,他们之间的空气跟高中前充斥着火药味的气氛比起来都说得上甜腻了。

  正因如此,就算是胡思乱想yy过度其实也怨不得绿谷出久本人。对于习惯了谷底般恶劣关系的他们而言,其他任何一种相处模式都是过头的。

  冰凉的感觉窜上绿谷的大脑,酸甜的气味在舌尖炸开,粘腻的液体滴落在他的食指上,白色的凉气飘散在热空气中,柠檬味的,和爆豪的头发一个颜色。瞧,要是他是绿谷出久,爆豪胜己怎么可能跟他平平和和地在这里吃什么冰棒啊?

  买一送一或者中奖得到的都不可能会给他啊。

  这是前所未有的啊!

  所以他的想法果然没有错吧!

  ......大概。

  虽然他自认为证据确凿,但情感还是没跟上理性,他对爆豪胜己跟他之间有那种情感这种事总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不过他的烦恼没有持续很久,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爆豪说要走了,说毕竟我跟你这无业游民不一样,还要工作。绿谷听了也懒得反驳了,反正爆豪就是非说他两句不可,于是他只是点点头说好好知道了,头也没抬一下。

  结果经过了足有一分钟,脚步声依然没有响起。绿谷觉得奇怪,抬起了头,却猝不及防地被带着爆豪体温的深色的警帽压上了脑袋,帽沿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的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暗,淡淡的汗水气味窜入了鼻腔。

  “等等,你做什......”

  剩余的话语被柔软的触感堵在了唇间,没了后面的戏份。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绿谷难以抑制地僵住了身体。他们的鼻尖轻轻的蹭在了一起,属于爆豪胜己的气味从极近的距离传了过来,对于竹马来说过于亲密的接触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爆豪很快又向后退开了,那短暂的唇齿相接就仿佛不是接吻,而是某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暗示——

  可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没等绿谷回过神说些什么,爆豪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率先站起身,将手指穿入仍呆愣着的绿谷墨绿色的发内,轻巧地勾起了警帽,朝他摆了摆手,语气轻佻。

  “回去可别迷路了啊,小少爷”

  绿谷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了,这种感觉他并不感到陌生,他必须严肃怀疑爆豪胜己的吻里面包含酒精成分,不然他怎么会像喝醉了酒那天一样迷迷糊糊的,直到回到家洗着冷水澡想起来脸还是炸得通红。

  他记不清自己当时的模样有多狼狈,但他最后是落荒而逃了。他把脑袋缩进浴缸中,啵啵啵地吐出泡泡,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现在两根冰棒也收买不了他了!

  05.

  这下可不好了。

  拿了羊羹过来串门的轰焦冻对丽日御茶子说。

  “怎、怎么了?”

  丽日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轰这副认真严肃的模样确实给了她不小的影响,她放下了手里的茶,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轰咀嚼着羊羹犹豫了一下,眨眨眼,说其实是我朋友的烦恼。

  丽日点头点头,好的知道是你了,接着说下去吧。

  大概是觉得丽日不可能会说出去的,轰也就没有把一般要八卦前必说的那句话说出口,他喝了口茶,也不拖拖拉拉,捋了捋思绪,说他朋友的朋友的竹马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他朋友的朋友假扮的,然后他朋友的朋友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对方。

  又是朋友又是竹马还有个假扮的谁,丽日听得一愣一愣的,重复了两三次后选择了放弃,找了张纸和轰两个人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画了半天关系图,丽日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绿谷跟爆豪居然没有在交往?

  全世界都震惊了。

  那他们上次聚会那是干什么?丽日这下真的懵了。不懂他们青梅竹马。

  唯一的清流轰焦冻还在认真盯着纸上乱七八糟的标注和箭头,看透太多的丽日调适过来也很快,她拍了拍不明真相的轰同学的肩膀,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

  为什么想不开?吃羊羹啊,干嘛赶着吃狗粮。


  算起来这是绿谷躲着爆豪的第五天。

  绿谷出久日常陷入了沉思。

  原因不外乎其他,最近他的烦恼又升级了。

  他觉得,爆豪胜己肯定喜欢他。

  ......这么说好像不太妥帖,应该说,爆豪胜己肯定喜欢他?

  嗯,感觉好多了。  

  这位警长先生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份,那就算了,可是要是真的向哪方面发展了,哪天被他知道了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个人,那么讨厌绿谷出久的爆豪不知道会生气成什么样子。

  多好的一个警长啊,令人扼腕。

  还是说应该怪他的演技太好了?

  鬼知道他多烦恼啊?绿谷在大半夜里抓耳挠腮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他拿起电话想咨询一下他的情感导师轰焦冻,想想现在都三四点了,又把手机放了回去。可左右他也睡不着了,为了避免自己丢自作多情的脸,决定干脆来梳理一下他判断爆豪喜欢自己的证据。

  小胜掀了他的衣服,肯定对他有意思。

  要是不喜欢对方小胜怎么可能给人戴他的帽子?

  而且小胜还亲了他呢?!

  嗯,板上钉钉了。

  得到了所谓决定性的证据后,他终于放下心来了,被压得久了的睡意一下子扑了上来,他顺从着闭上了眼睛,时隔好几天美滋滋地睡了一觉。

  不过这种安心感没有维持多久,一觉醒来差不多没影了。不是说深夜里脑袋都不太清楚容易做出错误判断吗?想起这事昨晚梳理的那些就像假的一样,他现在也不太明白他昨晚到底是什么逻辑,满脑袋乱七八糟的,像无数的细线缠成了死结,越想解开越混乱。

  其实躲着爆豪对他的日常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本来爆豪负责的区域距离他的住所也有一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点尴尬,恰好是碰上了不知道该不该找借口糊弄的长度。现在倒好,他很少出门,爆豪大概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就这么一直见不到面也是有可能的。

  绿谷蹲在很多年前他跟爆豪常来玩耍的溪边,对自己的想法认同地点点头。

  回过神来他简直想把枪抵在自己的脑袋上质问自己为什么又走到这里来了。

  要是......要是小胜也来了该怎么办?

  把手伸进浅浅的溪水里,冰凉的触感从指间滑过,感觉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些,绿谷才将沾满了水的右手从溪中抽出,受烈日炙烤着流下的汗水湿润了他的双颊,贴在下巴的胡子摇摇欲坠,绿谷抬手按压了一下,确定自己的变装没有问题,便将手放到了草地上。

  左思右想,绿谷觉得现在的自己果然还是需要一个比较客观的答案。

  他垂头,将视线放在了脚下的草坪上开着的小花朵上。

  ——小胜喜欢我,小胜不喜欢我,小胜喜欢我,小胜不喜欢我,小胜喜欢我,小胜不......   

  绿谷学着前几天吃早饭时看到的占卜那样一片片地将不足指甲盖大小的花瓣掰下来,他看着最后一片花瓣被他沉重的心情拖拽着落到了地上,拧着眉迟疑了约有五秒钟,把仅剩的花蕊也拔了下来。

  看吧,小胜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喜欢他。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好像不太对劲,问题好像不应该是爆豪喜不喜欢他,应该是爆豪喜欢的是哪个他才对啊?

  他看着落了满地的粉色花瓣踌躇了一下,站起来左右踱步沉思了半天,又重新蹲了下来。

  “——喂。” 

  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着实吓了绿谷一大跳,他身体一抖,捏着花瓣的手也松开了,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被拔下的小小花蕊被压在了他湿润的掌心之下,杂草和刚才散落一地的小小花瓣被震起,轻飘飘地落在他满是伤痕的手背上。

  绿谷下意识抬起了头,正午的阳光很刺眼,刺激着他的视网膜,在眼前的人影上涂上了一片漆黑。那人的脚踩在草地上,窸窸窣窣的声响穿过热空气传了过来,他在靠近,一步一步的,最后停在了呆呆地望着他的绿谷面前。

  “舍得过来了啊?”

  绿谷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里含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传过来的声音很轻,语调与平时相比稍稍往上翘了一些,彰显着对方异于平日的好心情。

  “你不是在躲我吗?”

  他说。

  那就像是咒语,轻而易举地夺走了绿谷出久理智的支配权。

  从黑暗中透出的那片红就像是黑洞,在一瞬间夺去了绿谷所有的思绪,他已经张了口,却想不起自己要说的是什么,想不起要呼唤的名字,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却还是有话到了嘴边。

一定是天气太热了。

  几乎是无意识的,他微张的双唇动了动,接着短短的几个音节落入了交错的蝉鸣与流水声中。

  绿谷一时之间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还是藏不住那句几乎让他要烧起来的话语。他的语调很平,没有想象中的口吃,从没料想到会说出口的话在此刻被倾吐而出却像是撞了个天时地利人和一般,没有一丝违和感。他蓬乱的绿发之下也是一团乱麻,绿谷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曾想象过眼前的场景这件事都没有意识到。 

  或许他的情感根本不是跟不上理性,而是早就远远地走在了理性的前面。

  眼前的人的容貌在绿谷的双眼适应了阳光的照射之后逐渐变得清晰,他能描摹出那人的双目,鼻子的曲线,甚至脸部的线条,就算闭上眼睛也毫无困难。

  绿谷突然就不犹豫了。

  其他的事情都被抛诸脑后,他依然感到不知所措,对这份潜伏期过长又在一瞬间喷涌而出的情感感到无所适从,但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是今天,就是现在,即使爆豪胜己喜欢的不是绿谷出久,即使爆豪胜己不可能喜欢上绿谷出久,不管爆豪胜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都要说出来。

  “其实我——”

  “那么也让我说两句吧。”

  “嗯......啊?”

  做了充足的决心的绿谷突然被打断了话,抬头愣愣地看着爆豪。

  “其实我从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一直很想说啊——”

  话音未落,顺着神经末梢迅速传递至大脑皮层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便让绿谷狠狠地抖了一下,墨镜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滑落至鼻尖,他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抚摸起自己如火烧般刺痛着的下巴,在委屈地开口埋怨竹马的暴行前终于意识到了现状有多么不妙。

  而他的竹马似乎对他此时此刻强烈而复杂的心理活动毫无察觉,爆豪的目光甚至没有多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钟,猩红的眼眸锁定手中黑色的胡子细细打量了一阵,警长先生最后在绿谷大到难以忽视的心跳声中,像是宣判死刑般满脸嫌恶地开了口: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死书呆子!”


——————————————


爆豪:绿毛长出的胡子不该是绿色吗?

绿谷:这样吗?!


评论(8)

热度(251)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